我们摸到了巨大防雨布的边缘。这里靠近石门的一侧,巨大的挖掘机履带印深陷在泥里。
防雨布并非完全密闭,边缘被沉重的石块压着,留下一些不易察觉的缝隙。
一股更浓烈的、混杂着土腥、铁锈和某种古老尘封的腐朽气息从缝隙里涌出,直冲鼻腔。
陈昊指了指一个稍大的缝隙,又警惕地扫视了一下远处保安岗亭的微弱灯光。我点点头,
深吸一口气,压下胃里的翻腾,率先侧身,小心翼翼地挤了进去。
防雨布下的空间异常高大、空旷,像一个巨大的、冰冷的洞穴。
几盏高瓦数的工地照明灯挂在临时支架上,惨白的光线无情地倾泻下来,
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,却又因为光线的生硬而投下浓重、扭曲的阴影。那扇石门,
就矗立在眼前!在近距离惨白灯光的照射下,它比照片里更具压迫感。
通体是一种沉郁得近乎吞噬光线的黑色石质,高达近四米,宽逾三米,厚得惊人。
门扉表面布满了粗犷、原始的凿痕,仿佛不是精雕细琢,
而是被某种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劈砍而成。门楣上那个巨大的树根盘山徽记,
每一道刻痕都深如沟壑,在强光下投射出浓黑的阴影,显得狞厉而威严。最摄人心魄的,
是门扇上那盘踞的“铜虬”浮雕。扭曲虬结的躯干布满树瘤般的凸起,
无数蟒蛇般的根须状枝干狂暴地蔓延,那树根聚合的“龙头”部位,
更是透着一股择人而噬的凶戾。站在它面前,人渺小得如同蝼蚁,
一股源自远古的冰冷威压沉沉地笼罩下来,让人几乎喘不过气。石门并非紧闭。
左侧的巨大门扇被粗暴地撬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!
门轴处有新鲜的、深刻的金属撬棍留下的划痕和崩口。显然,王振邦的人已经强行破门而入!
“他们进去了!”陈昊的声音带着惊悸,在我耳边响起。我心头一紧,
目光死死盯住那道黑暗的门缝。缝隙里一片死寂的漆黑,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。
那股混合着铁锈、腥气和古老尘埃的冰冷气息,正是从门缝里源源不断地涌出,
像一条无形的、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