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白了几分,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不祥的兆头。但苏曼,只犹豫了不到三秒钟。
她立刻就想通了这里面的“关节”。在她看来,我这已经是被逼到绝境,彻底妥协投降了。
非要去公证处,不过是老年人那点可笑的、迷信“官方认证”的执念在作祟,
想让这份协议显得更“铁板钉钉”,让她自己心里更有安全感罢了。这反而让她更加放心,
更加觉得万无一失。她脸上的狂喜又重新浮了上来,立刻满口答应,生怕我反悔。“好啊妈!
当然好!太好了!”“哎呀,还是您老人家想得周到!去公证处好!去公证处最公平了!
”她激动得跟什么似的,立刻掏出手机开始看日历。“那就后天!后天上午九点,
咱们就去市公证处!不见不散!”“行。”我从喉咙里吐出这一个字,便不再看他们一眼。
我低下头,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平平,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。平平早就已经在我的怀里,
平平稳稳地睡着了。苏曼和周明远见最终目的已经达成,也不再多留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从我怀里抱过平平,脚步轻快地走了。7 亲情审判那背影,
仿佛刚刚打赢了一场伟大的战役,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。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,
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、无法回头的陷阱。
周立诚从始至终都像个雕塑一样,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,一言不发。等他们走了,
他才走过来,握住我冰冷刺骨的手。“静秋,你……”我抬头看着他,对他摇了摇头,
眼神里是我从未有过的坚定。“老周,别担心。”“这场战争,从我拿起笔的那一刻,
才算是真正开始。”永远,永远都不要去低估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。尤其是当她,
曾经是一名教了三十年语文的老师,最懂得什么叫做谋篇布局,什么叫做引君入瓮。
送走他们之后,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。我没有像苏曼想的那样,去联系什么律师朋友。
对付他们这种货色,还用不着专业人士出马。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,堂堂正正地,
拿回属于我的尊严。我搬来一把椅子,踩了上去,